那是在交往不久后的周六晚上。
“有一处好看的夜景带你去参观一下。”
他领我走进了人丁车辆稀少的石板路，主干道的一边就是略宽的河道。
河道和街道就如两条不交叉的平行线，它们蜿蜒在高高的梧桐树下。
街道两侧已经亮起了一盏盏路灯。
路灯很漂亮，就如商场里在亮闪闪的圣诞树。
平静的河中央是一个圆形喷泉。喷泉中心，一束水达到最高向四周洒落。月色投影在上面，散开的水流里面像是镶嵌着熠熠生辉的钻石。
一切似乎都被夜的使者加上了一层滤影。
置身在这街道上，我仿佛坐在了穿梭机里，被带到了一个荷兰的阿姆斯特丹小城。
我们漫步在大理石上。
泉水处突然奏起流水淙淙的音乐声。
我停下来，往喷泉处张望。
我们之前都各走各的路，没牵手。
他也停下来驻在我身后。
一拳头的距离。
我能感知他的衣服下摆再随风轻触我的衣角。
他霍然握住我的右手。
我下意识要挣开，它已经包实住了。
我的手心沁出薄汗，他的手很清爽，既不太干燥，又不油腻。
他身着蓝色中长立领风衣，天生的黑色飘逸秀发被染上了一层盈盈的光晕。
整个身姿就如浮世绘壁纸上的美男，或者更像是鬼之副长。但他们又有太多不相似的地方。
副长的面部线条太过俊冷了。小a的五官要柔和一些，而且小a也比他年轻。
我当初迷恋土方的心情，就如此刻耽溺于小a美颜的心情一样。
还有最重要的一点，副长已经不在了，它是二维平面基于古人构造出来的浪漫角色。
但小a不是的，他可以看见，也可以摸得到。他实实在在在我面前的人。
他的气息逼近，我的心砰砰的要跃出来，我突升一股逃窜的冲动。
我的右脚确实也行动了，向后退了一步，左脚还没来得及，仅是踮起了脚尖。
他箍住了我的左胳膊。
我仰头看他几秒又快速垂下头，眼睛聚焦在他内衬黄毛衣上。
他的影子笼罩着我。
他问：“可以吗？”
装傻充愣是不可能的。
我没吱声，唯独眼睛在闪烁。
沉默就是默认。
我再次感知到了外界的鼻息。我闭紧眼。
这和每次去诊所被上刑打针前的模样一致。
胆怯，紧张，想推拒，又充满新奇向往感。
神经纤维时刻处于绷直的状态。
我的眉头蹙在一起，睫毛间或跳动一下。
时间好像开关被人按了定格键似的，对方迟迟没有动静了。
我实在憋不住了，右眼睛偷摸摸的轻放开一条缝。
看不真切，我又放大一点点。
我还在混沌中。
他骤然松开了我，身体直接蹲了下去。脸颊埋在掌心间。
我一头雾水：？
刚才的紧张感顿时烟消云散。
他的肩膀在有节奏地耸动。
what？
我也跟着蹲下去，想打探发生了什么事。
“怎么了？不舒服了吗？”我有点担心他。
不会出什么事了吧。
胃疼？肚子疼？
他不讲话，面孔也没露出来。
坏了，不会真出事了吧！
我左手搭在他后背，右手想去打开他的两掌。
没想到，对方轻而易举的就落下来一只。
半张脸出现在我的视野里。
没错，那是拢嘴憋笑的表情。
我的脸上像是熟柿子似的涨红：刚才是不是出丑了？
在我自我怀疑人生时，对方的笑声突然爆出来。
我有点生气了，想踹人的心情是真的。
虽然有料到他在捉弄，但没想他真敢这样干，这和他的气质完全不相符。
以前的他多么朴实、端正、君子、礼貌!
我刚要站起来，在直起的过程中，我的右手顿时被他圈住了。
我晃了晃又弯下去，他的左手还捂住嘴。
我们的视线交织在一条水平线上。
他的手脱离唇。坏笑也已消失，就如落日缓缓西沉，整个天际陷落在暗黑里。
我被施了咒语，沉醉在他漆黑的瞳孔里。
他稍稍立起腰杆，双手慢慢靠近，又慢慢插｜进我未扎起的发丝里。
我的头部能感应他掌心的温度。
我又闭上眼。
他的手抵住我的后脑勺，我后缩的抗拒动作被阻碍了。
这一次要比刚才勇敢很多。我不再大幅度抗争。
他踮起脚尖，我也抬高脚尖。
我们同时蹲在那儿，在四下无人的街道，我们接吻。
尽管涂了唇膏，我还是感到有点紧张导致的干燥。
但他的唇很暖和。
那一刻，世界像是静止了，我听不见任何的任何，脑海里空白一片，嗓子眼干哑，身心轻飘飘的。
我看不见自己的样子，但我觉得，我的眼角、鼻头、脸颊、耳朵、脖子一定是红彤彤的。
他的唇在短暂的数秒后并没有立即离开，还若即若离的悬在旁边。
要死人了。
我失力的要往后软倒下去。
他还是很厉害的把持住了我。他的下唇隐隐约约贴着我的下唇说：“张开嘴。”
音量太低了，我只怀疑是不是有人在说话。
可能人内心的情｜欲还有对新鲜神秘的世界探求被激发出来了。
我张开一个豁口。
他的舌沿着小口探进来。
我惊惧住了，下意识抗拒外物的侵入。
我的上下唇扩大。
舌苔更是浩浩荡荡的钻进来，它舔过我的牙齿，向更深处摸索，又扫过硬硬地上颚。
我的舌头毫无章法的躲开，它又不知疲倦地嘻戏它、追赶它。
我感觉一切都不属于我了，灵已经脱离了躯体。
当它有恃无恐触到喉咙时，我猛地呼不出气来。
窒息得要死：要死人了!
它退出来。
小a拍拍我的后背：“呼吸，呼吸。”又慢慢轻抚。
我张开嘴，大口大口的空气灌进来，后来被呛住又剧烈干咳起来。
他还在帮我顺气。
“滴——”地汽车鸣笛声。
我吓得扑进他怀里，他摇摆了下，幸而反射弧好及时稳住了我。
他竖起敞口风衣圈住我，我抱紧他，担忧到：司机应该没看清楚我的长相吧，丢脸丢到太平洋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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