微风拂面,树叶婆娑,熊燃放平了驾驶位,沉沉呼吸一声,拨通林若冰的视频通话。
她给挂断,不多会儿,又播回语音通话。
几条消息如同石头丢入大海,林若冰悔得肠子都青了就该刚发出去就撤回,省得一连半小时都收不到回信,着急到抓耳挠腮。
刚准备睡觉,就听见手机震动的声音。
林若冰气冲冲地挂断,扯了扯肩上蕾丝带的细边,拉过毛毯盖到下巴,像是把自己伪装成一只高冷不愿见人的猫儿,拨回去,劈头盖脸就问“你怎么回事”
又觉得不解气,问道“你还回不回家”
不愿同他视频,又对他那样凶。可熊燃一点儿都不生气,笑得吊儿郎当,叫她宝贝儿,问她刚才给他发的什么怎么不接视频
她冷声道“睡了,关灯了。”
熊燃一手拿着手机,另只手解开腰带,缩小聊天页面,打开之前她发来的照片,低声下气的“宝贝儿。”
林若冰捏着毛毯的手轻轻摩挲,听他这话不止心里跟冒甜水似的,又感觉到他的气息和平日里不同,电话那头似乎格外静谧。
“做什么”她问。
“宝贝儿”
他沉沉地唤着。
“熊燃”
林若冰静了一会儿,觉得这气氛格外不对,于是便道“你今天晚上几点回家我买了礼物送你,你回来太晚的话就改天给你看。”
熊燃凌厉的眉眼此刻温和至极,他舔了舔唇角,女人的声音充满蛊惑地从手机听筒里传过来,屏幕上亮着的是她前不久发来的照片。
他吓了一跳,虽然早就知道林若冰骨子里的性格和表面看上去的不一样,可如此勾人心魄,只能让他更加爱不释手。
然后他又低吟“宝贝儿”
林若冰的表情逐渐呈现出狐疑,而后声音坚决地问道“熊燃,你是不是在打飞机。”
“嗯。”
林若冰“”
话音刚落,林若冰就躺在床上翻了个身,电话里头动静更大了。熊燃的坦诚令她措手不及。
过了会儿,听筒里的磁音更加深沉,她却笑了“干嘛不回家呢还用得着你自己亲自动手”
熊燃屏息着,不敢多言,生怕发出点儿奇怪的声音,可是一边听着一边笑,一边笑又一边想这他妈谁能忍得了,回家那场算回家的。
他的声音和状态让人感觉新奇,连带着那股脾气也没了,安静下来时,林若冰就凑在听筒旁听他的声音。
只是,他需要时不时地听到她回应,得逞了又笑得特坏,特烦人。
半夜林若冰睡沉的时候,突然有人掀开她身上的毛毯。
熊燃回来了。
林若冰眉眼恹恹,扯回毛毯掩在胸前,推他“怎么这么晚才回来”
“我的礼物呢”
早在之前掀开的那一瞬,虽然只有一盏清清浅浅的床灯照耀,可那纯黑色的蕾丝,雪白的肌肤,已经一览无余。
“没了。”林若冰勉强睁开双眼,笑着看他,说,“回来晚了就没了。”
灯光原是白色的,被她调成暧昧的橙色。
他都不知道,这房间的灯光还有这种颜色。
素颜的林若冰有种稚嫩的清纯,加之怎么她都不会对他发脾气,让他心痒难耐,爱不释手。
熊燃正呼吸沉沉的时候,林若冰抬手摸了摸他的脸,惺忪着眼眸笑了笑,说礼物可以给,但要以条件交换。
男人当然不会拒绝,箭在弦上刻不容缓,他恨不得将人吃干抹净了,又怎么会在意林若冰的这个条件。
炙热而真实的夜晚,兴许是之前纾解过一次,男人的动作显然没有之前那么疯狂。
他像欣赏一件艺术品一样欣赏收到的礼物。
目光透着灯光,炙热缠绵的落在她脸上,熊燃看着她慢慢睁大了眼睛,像是醒了七八分。
林若冰抬手推开他,另只手撑着床帏坐了起来。
她说“你再多看看。”
温热的气息拂着他挺直的鼻梁,熊燃没听懂她这句话的意思,白皙皮肤绑着黑色蕾丝,她让他再多看看。
“看什么”
她人都是他的。
林若冰随手拿起枕边的睡衣套在身上,又拿过另一件衣服披在上面,挠了挠脸,浅声问道“几点了”
熊燃摸起手机,点开屏幕凑到她眼前看,看完了又想亲她,却被她给推开来。
“诶说好了有条件的。”她倒吸了口气,熊燃的唇蹭过她脸颊,又烫又软的,眉眼凌厉,眼神却温柔。
熊燃侧身倚在床上,放下手机,手却捏着她手指,安静地看着她,让她说什么条件
她叹了一声,看得出来做了一些心理建设,眉眼里略带有初醒之后困顿,也有沉思过后的坚韧。
她说“熊燃,我想和你玩一个游戏。”
这是她第一次提出这种要求,新奇的词语和语气令熊燃不由得挑起双眉,诧异道“游戏”
林若冰盘膝坐在床上,身上还穿着睡衣,披着薄薄的外套。她原本不用穿那样多,但她又说“就像是在阳城玩的真心话大冒险一样,我想和你拥有一个坦白局。”
坦白局,坦白我们的过去。
夜幕已深,空气安安静静,床单上遗留着她先前不久睡着时的体温。熊燃略略思索,低声问道“怎么个玩儿法”
真心话大冒险得有酒有酒瓶,有筹码才行。
熊燃预料到她的玩儿法和之前不同,又不太确定。
“脱衣服。”
“脱什么衣服”
“你说脱什么衣服”林若冰嗔他一眼,似是生气的样子。
她这一声,嗔得他有点儿懵。
“没看见我身上披了那么多,好了就现在这样子开始了,水都不能再添衣了。”林若冰说。
熊燃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这件浅薄的衬衣,被他压得皱皱巴巴,索性直接解开了扔到一边,笑说“让你。”
林若冰笑了“等着。”
房间里笼罩着一层浅淡的光,光落在床单褶皱上,映起一层层山丘。
“怎么玩”
“简单的。”林若冰捋了把长发,轻言细语道,“石头剪刀布。”
“那你可得小心了。”熊燃笑得不怀好意。
第一局,熊燃卒。
男人皱着眉头“嘶”了一声,本想大显身手,这一下子,令他还措手不及了,挂不住面子。
“老婆”熊燃忽然叫了声,“再怎么玩”
“现在该我提问了。”林若冰稍顿片刻,给他一条退路,“拒绝回答的话”她冲他裤子眨巴眨巴眼睛,“脱。”
熊燃二话不说把裤子脱了,还叫了一声爽,忽然又抬起头来冲她道,要问什么
林若冰有点懵,不是说了脱衣服就是拒绝回答她有某瞬间怀疑过熊燃的理解能力,但是很快就被男人的声音打断了。
“过时不候啊。”他嗓音低低地说。
坐在他面前的林若冰,听见他的声音,一瞬间里又看透他眼眸里的神色,知道他是在让她,于是若有所思道“嗯,说一个你最不喜欢的人吧。”
原来就是这种坦白局
熊燃脱口而出道“熊绪。”
从小到大,他和熊绪就不对付,他说完这个之后,顺带着给林若冰讲了讲他和熊绪的那些情仇往事。
大抵就是兄弟两人自小性格不合,他看不惯熊绪做法,但这孩子聪明,嘴皮子溜,是块上学的好材料,以至于快三十岁了还在上学。
说出来别人可能不信,熊绪对他是恼羞成怒。可能就是在某天某夜某句话在某个地方令他出丑,而后怀恨在心,以后每一个合适的时机,他都要多嘴多舌。
熊燃说他从小没少挨自己打,不长记性。
林若冰听完,没有及时点评,过了会儿才缓缓道“我还以为兄弟姐妹都感情很好。”
“那可不一定。”熊燃说,“你之前不是说过,你和你的姐姐弟弟们,都没见过面”
他又道“没见过面,哪来的感情”
虽然之前有和他讲过这件事,但是林若冰都有些记不清了。却没想到熊燃还记得,而且记得那么清楚。
熊燃说“你说过的事我都会记得,我不是那么不称职的老公,该我了吧”
什么就该你了林若冰抿了抿唇,抬手拍打他肩膀,“没呢,继续石头剪刀布。”
熊燃赢了。
男人有股玩心儿,一旦赢得某种游戏,就会轻而易举得显示出得瑟的神情,譬如现在,他肩膀耸动着,胸腔里溢出一阵一阵的低笑,很是傲娇。
“到我了。”他说。
林若冰轻轻地点了点头,她认为熊燃应该询问她一些有关过去未来的问题,譬如之前令他疑惑的陆星临,或者是他们之间总是提起的车祸。
她能想到这两个问题,不是她了解熊燃,而是她想告诉他。
熊燃低声说“和我做爽不爽”
林若冰“”
男人赤膊靠在床上,肌肉轮廓清晰,线条分明,灯光一晃,眼神又格外蛊惑。
林若冰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披着的外套,伸手将此扯下,选择拒答。
她才不要熊燃更得瑟。
结果下一轮,还是她输。
熊燃的问题和林若冰心里想的坦白局没什么太大联系,大多是些浑话,有一些直接让林若冰红了脸,然而不过几秒钟回答不出,男人便发着坏的去脱她衣服。
只剩下“礼物”穿在身上。
林若冰后悔自己披得太少,她大大方方地袒露着,毫不露怯。熊燃的表情似笑非笑,甚至还痞里痞气地冲她吹了声口哨。
“熊燃”
熊燃放荡不羁“怎么了媳妇儿”
林若冰“再来。”
“来。”
林若冰赢了,她要问出她想问的问题“熊燃,说一下你的情感经历,要详细的,很详细。”
他拿一种见鬼的眼神看她,沉默了半晌,吊儿郎当地说“那有什么好说的”
不知听谁讲起过,说男人最好不要同现任讲和前任的故事,以免引发不必要的麻烦。但熊燃不想说不是因为这个,对于已经毫无意义的过去,他认为实在没什么好说。
之前同林若冰讲过初恋,他后来思索,认为自己做法欠妥。他当时好像隐隐约约有一丝儿炫耀的心理,但当时林若冰比他还冷静。
他脱了裤子,随手扔在地上,半眯着眼接受来自林若冰略带气愤的眼神,讪讪道“谈过两回。”
“那你初夜是”
“不是说好一个问题”熊燃炸毛了,抬手在她胸前捏了把,“继续继续。”
林若冰被他这一把搞得有些气愤,点着他额角,气势汹汹道“熊燃,你别让我逮到你。”
作者有话要说评论区二十个小红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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